申瀚明倒是沉得住气,他先低头品了一口咖啡,沉吟了一会儿,才赞了一句:“好”。随即抬头冲着苏晨微微一笑,“说说吧。”
苏晨却先不忙着解释来龙去脉,而是问道:“申伯伯,您怎么会到这广交会上来的?我记得您应该是在部里主持工作啊,而且应该是雷达方面的专业工作才对,这里发生的事情,好像和您没什么关系吧?”
申瀚明调侃道:“哟,小子居然管起你老伯我的工作来了,怕是你老子苏以民也没这个胆吧?”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解释道:“这事儿本来的确和我关系不大,不过正好我前几天到深川考察一个电子项目,离这儿不远。
昨晚这里闹出了好大的动静,部里的人一下赶不过来,就把我从深川叫过来看看。怎么,我听你这意思,这里发生的一切,还和你有关?”
苏晨苦笑了一下,先不忙说话,而是站起身来,又恭恭敬敬给申瀚明鞠了一个躬,然后才说道:“申伯伯,我先给您道个歉,等下您要是听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能不能先忍着,让我把话说完,然后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申瀚明见了苏晨这个举动,不禁有些愕然。在他的印象里,苏家的二小子也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郎,虽说几年未见,个子已经窜得比自己都高小半个头了。
可那也不过是个大男孩,而且苏以民家那两口子都是本分老实人,教出的孩子,又能怎样了?
不过话说回来,苏晨出现在这里怎么看都透着稀奇,他既然这样郑重地说了,那自己也得认真对待,当下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你说,我听。”
苏晨回到座位坐好,也学着申瀚明低头抿了一口咖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开始了娓娓道来的讲述。
这次,苏晨没打算隐瞒什么,从自己开始捣鼓迷你风扇讲起,到怎么通过潘水生认识了郑东来,鼓励他投身这个项目,再到怎么制定了产品的销售策略,在上届广交会上一鸣惊人,拿下了千万美元的大单。
接着讲了怎么在测试无人机时不小心砸了王代表的脑袋,结果阴差阳错地认识了许恪,还拜了三位牛人为师,并最终说服巴铁买了几百架无人机,还成功让米国暗地里给华夏进口碳纤维开了个口子。
然后又怎么机缘巧合地认识了谢启东跑到缅玉打游击的儿子谢岩,帮他制定了平定缅玉的五大策略,同时还通过许格赊购了一大批军火,并以缅玉境内某个矿藏的开发权作为交换条件。
最后又怎么开发了咖啡机,并帮助闻州制定了本次春交会的全部应对策略,巧妙运用连环计,成功地销售了产品,打击了竞争对手,同时也将知识产权的概念和威力首次展示在了国人面前。
苏晨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勉强把自己这大半年的经历和做过的事情,一件件地说了出来,当然,潘水生家的某些事情他还是做了春秋笔法处理,毕竟那些还暂时见不得光。
说完后,他偷偷看了看申瀚明,发现这位满脸震惊、疑惑与不可思议,但却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只是双眼紧盯着自己,盯得苏晨心里直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