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污了姑娘清名,我会对姑娘负责的,或者,我让父亲出个告示,告诉霍州百姓,我抱你,只是因为你身上有伤,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突然被冠上这样的名号,甄依有些接受无能。而且出告示证明清白什么的,这慕守业昨天脑子受伤了吧,竟然会想出这么奇葩的办法,那只会让她的名声迅速崩塌而已。
只是,她已经被抱住了,他是不会放下的,如果挣扎,疼得也只能是自己,所以,甄依认命了,大不了,嫁给他就是了,虽然家里一堆破事,但是他这个人是个好人。
“在烽火寨,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了。”慕守业话语诚恳,事情经过了一晚,之前搞不明白的,现在也都清晰明了了,不仅是在宴会厅她毅然站在了自己身边,就连后来杀进来的巡抚的官兵,恐怕也是她早就叫人喊来的,因为时机把握得太好了。
甄依轻笑,当时在宴会厅,她才真是鬼迷心窍,竟然不管自己的目的,只想救下他,不过,她救了慕守业,慕守业也护了自己,他们两人,在一起对敌,一起迎接胜利之后,应该没有了谁救了谁一命之说,他们是互相拯救。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死在大火中了。”甄依话语也非常坦诚,却不想慕守业情绪激动地摇头道:“不,如果不是我,你根本就不会被扔进那地牢,如果没有我进去,你的侍女,还有那巡抚的官兵,同样会进去救你。”
慕守业不知道进地牢是甄依自己设计,到现在都觉得是自己害了甄依,所以在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之余,心头更多的是愧疚。
甄依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想着慕守业的憨直,觉得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无用,只能任由他抱着,抱到了知州府的大门口。
“姑母,他们岂有此理,他们……”对于慕守业抱着甄依走过来,慕敬臣都惊住了,周氏更是一脸凝重,最先忍不住的却是周倩儿。
从知道姑母想撮合她和慕守业,她早已经将慕守业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现在看着自己心仪的人抱着另外的女子,大庭广众之下走了过来,她怎么能忍得住。
但是她还没蠢到家,知道这件事自己叫嚷是没用的,她喊自己的靠山帮忙。
“守业,放这位姑娘下来,你这样,着实……”在周倩儿的叫喊声中,慕守业已经抱着甄依走到了慕敬臣和周氏的面前,周氏低声说了一句,一副为慕守业好的样子。
甄依转头看向周氏,比自己记忆中那个面目可憎的人要年轻上许多,不过,纵使没有脸上的横纹,也能从那精明的眼眸间看出算计,饶是锦衣华服加身,也穿不出衣裳应有的气度。
她对着慕守业说话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恨铁不成钢的母亲,一副慈母作态,让甄依厌恶不已。
她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周氏那虚伪的脸,她怕忍不住心头的恨意,夺命之仇,虐女之恨,刀刻斧凿一般烙在她的心口上,如果不是还有理智,她都要马上上前,撕碎她的假面。
“母亲,这位姑娘昨日为了救我,受了很重的伤,所以,事急从权。”慕守业对周氏解释道。
“我说刚才走路的姿势……,怪我怪我。”周氏听了慕守业的解释,赶紧道歉,满脸诚恳,甄依只能笑着转头,忍下心头恨意,说了一句:“夫人不知者不怪,只是慕公子毕竟是您的儿子,不相信外人,纵使要相信自己孩子的。”
虽然体力上不能将周氏撕碎,但是刨个坑,坑她一把甄依还是很愿意的。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慕敬臣责怪的话语就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守业不是守成那个逆子,做事从来都是有章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