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哦了一声,快不排出去准备东西。
沈六甲这才敢靠近门口,一步都不敢走进去,小心地问道,“咋样,是鬼上身了不?”
“哪那么多的鬼,这是被吓得丢魂了,回来的路上冲了过路的精怪,搓磨人呢。”
凌云心想,宅子里的鬼昨天您都看见了,怎么这会还这么胆小呢。
小媳妇端了水进来,就像给男人梳洗,以为是凌云觉得男人脏污,凌云伸手一拦,“不是,这个不是给他梳洗的,要弄等完事再说,他回来以后还没合过眼呢吧?”
几天不睡觉的人还这么有精神,就是不正常,一般单纯丢魂的人会是睡不醒。
小媳妇流着眼泪点点头,她心疼自己男人啊,眼看就这几天人已经收了一圈了。
凌云把水盆在男人脸前转悠了几圈,照了照他的脸,放到了西北角落的位置,用火折子点燃手中的香,插在盆子前面的位置,站起身静静地看着香燃烧的结果。
拿来的衣裳一看就是洗干净的,随意看了一眼水盆平静的水面已经清楚不请自来的是谁,用手里干净的衣裳在男人脸上一把捂住,还蹭了蹭。
对小媳妇说道,“家里有酒吗?什么酒都行,记得还要一个酒杯。”
刚好院子棺椁里躺着的那位老爷子,生前就是个好酒的,家里常年备有一些散白酒,小媳妇应了一声,就跑出去到厨房抱了剩下的小半坛子酒进来。
凌云把酒杯放在水盆前面,叨咕着什么,就开始一杯一杯的倒酒,也看不出有人动酒杯,但就这样一杯杯的酒消失不见,地上一点都没有撒出来。
小半坛子酒就这样没了,快见底的最后一杯,只听凌云说道,“最后一杯了,喝了酒跟着出去拿钱买肉吃啊!”
随后就把手里的衣裳还有黄纸钱都塞到小媳妇怀里。
还不忘交代道,“什么都别问也别想,出去到你家外面第一个十字路口那里,把黄纸烧了,抖开你男人的衣裳,叫着他名字回家来,路上不可以回头,不能太大声,交代外面的人见到你先别说话,直接回屋来。”
被委以重任的小媳妇现在从表情上就能看出已经开始紧张了,小心地把凌云的交代一字一字都记在心里,就抱着东西出了门。
凌云对还按着门板的苏佑廷说道,“你把他松开吧,沈老爷帮个忙,把屋里的几道门都打开。”
沈老爷乐的是这个差使,他可一点不想靠近那个一身屎尿的男人,转头就去开门了。
等候的时间也不久,没一会小媳妇就拿着衣裳回来了,脸色有些差,进屋看到凌云就要开口,凌云用手拦住,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开口。
小心地接过那件衣裳,朝抱头蹲在炕边上的男人脑顶上盖过去,说来那人也奇怪,这会已经老实了不少,松绑之后也不挣扎也不乱闹,就和个小鸡仔一样。
“好了,你帮他收拾一下吧,睡一觉只要不把衣裳拿开放在头上一夜,我保证明天可以参加他爹的葬礼。”
说完就抬脚朝外面走去,当家的大哥一眼看见凌云他们出来,赶忙过来看弟弟的情况,见狂暴的人已经安静下来,弟妹正在边上伺候着,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家里禁不住接二连三的有人出事了,爹还在外面停着,要是弟弟再傻了这个家以后就要散啊。
按照约定痛快的就把房契交给了凌云,凌云没有客气,收了房契,边和苏佑廷和沈六甲驾车离开了苏子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