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文学

第7章（第1页）

“是思雨！”除了她，我想不到任何人。这次，我并没有在她家中去寻找，把儿子扔给保姆照顾，我便来到第一次与秦思雨见面的地点。那是一处人工造成的湖，因是死水，一到夏天就恶臭不堪。而我就是在这恶臭不堪的水里，将她救上来。“你来了！”她喝了一口饮料，抬起头来看着我，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她果然在这里。我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她的身旁，期待她的解释。“夏医生还是很聪明，我想你应该猜到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这么做，你又怎么能除去烦恼，那人不配你儿子为他养老送终。”看来，那一夜，我与顾励成的对话，她听见了。“你疯了！”“我没有疯，我的命是给的，我必须要为你做什么。”我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哭着撕心裂肺，我究竟何德何能让她为我冒这个险。她的计划很完美，先是以顾励成的名义骗张翠花出来，又以张翠花的名义约见顾励成。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自然便剑拔弩张争吵起来。两人分开后，她悄悄在顾励成背后扎了一针麻醉剂，而后她穿上顾励成的衣服，戴着口罩对张翠花来个致命一击。黑灯瞎火，她又早早就动了附近监控的角度，将她的身影拉的很修长，无人会想到那是一个女人所为。所有人都会认为是顾励成跟张翠花起争执后怀恨在心，从而做出冲动的举动。“其实，我不单是为了你，更是为了我自己。”她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口吐黑血。我想去救她，却被她推开，只因她怕有病毒的血感染了我。但我怎么可能会放弃，硬要为她施救。可她却跟我说，“没有必要，因为我喝的是百草枯啊！”她拿起手中的饮料，又道：“一口就能致命，可我已经喝了半瓶。”闻言，我犹如晴天霹雳，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声音也变得很沙哑，“他们也得到应有的报应，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伤害自己。”我真的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明明前一秒，我还想为她打算未来，下一秒，却成了这副模样。她笑了笑：“之所以我能活着，皆是因为心中的仇恨在支撑，如今仇恨没有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欲望。”听到此处，我突然感觉很无力。百草枯虽不能立即致命，但几天后就必死无疑。为了不让她这一生都是痛苦，接下来这几天我给了她无尽的温暖。山川河流宽阔大海，我一一陪她走过。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第十天，她还是走了，她叫我将她的骨灰埋在夹竹桃下，她说她像夹竹桃，美丽却致命。她走后没有多久，顾励成的判决书也下来。与料想的一样，他被判了死刑。行刑的前一刻，他说想见我。在看相识一场，我还是去见他了。他一见我，就对我说谢谢，感谢我为他在这世间，留下他的血脉。我说：“他不是你的血脉，是炎黄子孙的血脉。”他呵呵笑了一声，随即跟我说，这几天，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被他传染，患上HIV，并净身出户，然后很快就死去。我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这个梦是我真的经历过。”他瞳孔一缩，很快就恍然大悟起来，他明白为什么我突然不爱他，并坚决离婚。事情到这里，我没有想再瞒着他，便附在他耳旁轻声说：“其实你的病不是张翠花传染给你的。”“那是谁？”“你最爱的那个女孩，而且她还是故意的。”杀人诛心不过如此。顾励成一时无法接受，连摇头道：“怎么可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笑了笑：“因为她是秦思雨啊！”“秦思雨！"这三个字让顾励成脸色苍白如纸，他喃喃道：“怎么可能，秦思雨哪里会这么漂亮。”“可她不是秦思雨，却为什么要害你呢？她就是一朵有毒的夹竹桃，用迷人的外表，引诱你靠近她呀！”我说这句后，行刑时间到了。当枪声响起的那一刻，我的脑海闪现思雨的身影。。。。。。顿时，我也释怀了。我转头瞥了一眼倒在地上顾励成，发现他的眼睛瞪着很大。我想他猜到是思雨陷害他，才死的不能瞑目吧！番外1秦思雨篇：因我出生的性别让父母不满意，我刚满月，就被他们扔在福利院门口。我的人生是黑暗的，除了吃不饱穿不暖，还要遭受比我大孩子的霸凌。尤其是顾励成，他仗着成年一般高的体格，经常把我打的鼻青脸肿。仅仅只是殴打，我倒对他还没有那么深的恨意，可他为讨好张翠花，竟逼我去小黑作坊那里卖血。我不依，他就会往死里打，我想告诉院长，可院长是张翠花的亲戚。顾励成其实不喜欢张翠花，为了能够在福利院安稳长大，他必须要抱着张翠花这个大腿。好在他的年龄比我大，折磨了我两年后，他也成年了。等他们离开福利院后，我的人生就面临黑暗，十三岁的那一年，我查出患有HIV。我的生活很干净，能换这种病，只能是数不清多少次的卖血。那一刻，我觉得人间毫无留恋，看着眼前恶臭的湖水，一头跳了下去。沉在湖底的时候，我还在嘲笑自己的一生，就连死也死在肮脏恶臭的地方。岸上的人们脸上都挂着无关，有几个好心的人想跳进去救我，可看着飘着到处是排泄物，他们犹豫了。就当我以为自己会死在湖底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拉住了我的手。她将我拉出岸上，用尽全力将我救醒。她跟我说，人间值得，就算没有爱的人，也有恨的人，我死了，只会让那些我恨的人得意。我知道她是安慰我，但她的话让我有活下去的希望。我开始听从她的话，配合治疗，就这样，我安稳活到二十一岁。那一天下午，我看见顾励成西装革履从一处高大的建筑走出，他是那么成功，那么耀眼。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凭什么要让一个恶人活的那么好。好在，我出落的亭亭玉立，而顾励成最喜欢美人。我装偶遇的样子，在火车上碰面，风趣幽默的交谈，让他第一次就爱上我。我问他：“成家了没？”他说：“没有。”我想，有张翠花在，他成不了家。所以我心安理得与他交缠一起。那一夜，他兴奋，我也高兴。他兴奋，他觉得他遇到真爱，我高兴，我把病传染给他了。可是，很快我就高兴不起来。顾励成，他骗我，他明明有家，却骗我没有家。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我看着我救命恩人抱着已经死去的孩子，从天台一跃而下。那是我一生中唯一的光，她死了，我的人生再次面临黑暗。同样，我更恨我自己，她的死，是我间接造成的。我问顾励成：“为什么要瞒我？”就算不是夏医生，我也不想牵连其他无辜的人。顾励成却说：“我并没有把她当成妻子，娶她，只是让她照顾张翠花。”我恨极了，哄骗他去爬山，然后一起坠落悬崖。只是我临死时，耳旁响起一句苍老的声音。他说：“你这一生实在太苦了，苦的连我都看不下去，这样吧，给你一个重活的机会，如何？”我说：“我的病已入膏肓，重活也没有意思，把这次机会给夏时时，她比我更值得活下去。”老者叹了口气，缓慢道：“摆了摆了，万般都是命。”话毕，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见。而我，也永远闭上了双眼。番外2顾励成篇：张翠花真是太烦了。她比我大十八岁，却要逼我娶她。我不甘心，如今事业有成的我，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可以当我妈的人。可她却以死相逼。我无奈，哄骗她：“当妻子很累，还要照顾老公和孩子，倒不如直接当妈，让儿媳妇伺候。”好吃懒做的她，一听这话就乐。无痛当妈，又有免费的保姆伺候，她怎么能不乐意。可惜舒适的日子只过了三年，免费的保姆突然觉醒了，她不再伺候我，坚决要跟我离婚。离婚后，张翠花便彻底缠上我，可我不爱她，每每与她接触，我就觉得无比恶心。我爱的人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张翠花知道后，立即去找我心爱女孩难堪。这一次，我不再容忍她，直接把她赶出家门。可没多久，女孩就跟我说张翠花患有HIV，我连忙去医院检查，果真中招。这一刻，我有着掐死张翠花的冲动。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这么做，我是生病了，可养的好，也能跟正常人一样活到老。而且，我还有儿子。只是我没有想到，张翠花死了，我成了杀人凶手。。。。。。明明我只是跟她争吵后，就走了。当夏时时告诉我，我心爱的女人是秦思雨时，我无法相信，那个阳光明媚，幽默开朗的女孩曾经被我霸凌过。在死前的那一刻，我突然一切都想明白了，可又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但一切都来不及了！或许，这是我的报应。【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