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介绍完,包厢里又热闹了起来。苏御安性格外向,同谁都聊得来,端着一杯酒从这头敬到那头。因着是孟穗宁的生日,不少人都带了女朋友来。他却没有任何顾忌,拉着一帮子人喝酒玩游戏,倒把女生落在了一边。玩到兴起时,他手上拿着牌不方便,还要人喂几块西瓜。孟穗宁想都没想,用自己的叉子叉了一块就喂上去。苏御安也没有多想,侧过身吃了几口,又拿起她的杯子喝了半杯红酒。透明的高脚杯上沾上了一道暗红的口红印,分外惹眼,他正好印上去。何律言坐在几米外,看着孟穗宁握着那个杯子不放手,一杯一杯不停喝着酒,而她每次喝酒的位置,正好是苏御安刚才嘴巴接触的位置。喝到最后,她已然有些醉了,可经典的过生日流程不能少,众人一边唱生日歌,一边让她起身吹蜡烛许愿。喧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下来,何律言起身亲自推来蛋糕,插上了蜡烛。看着蜡烛上的28字样,孟穗宁揉了揉太阳穴,似是想驱散醉意。她那已然有些溃散的眼神在包厢里环视了一圈,然后举起了一根手指。“今年的生日,我不想许愿了,换成一个提问吧。”说着说着,她竖着的手指弯了下来,指向苏御安。而那道并不清醒却灼热无比的眼神,也直直落在了他身上。“阿御,你马上也要二十八岁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有女朋友吗?”这句话一出来,所有旁观者都面面相觑起来。面对四面八方投来的窥探的视线,苏御安微微怔了怔,回答了她。“现在?没有。”短暂的寂静之后,也不知谁满是惊喜地哇塞了一声,房间里瞬间炸开了。喝醉酒了的几个好闺蜜都站起来,推着醉醺醺的孟穗宁载歌载舞了起来。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何律言端坐着一动不动。平静而淡然地,扮演一个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普通朋友角色。一直闹到凌晨,这场生日宴终于结束了。等到所有人都散去了,何律言才扶着孟穗宁上了车。她沉浸在此前的喜悦中,倒在他的肩头,说了许多真心话。“阿御,不要走,留在我身边好不好?”“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就我不行,阿御?”“阿御,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我等了你好多年好多年,每天都在等你,阿御。”前座的女司机听了一路,也偷笑了一路。临下车时,她看何律言扶着酒醉的女人,还不忘调侃两句。“阿御,你女朋友很爱你啊。”何律言对着司机微微一笑,语气淡然。“她是很爱阿御,但我不是阿御。”宿醉一夜再醒来,孟穗宁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抓着何律言就开始解释起来。“律言,昨天我一到会所就被灌了很多酒,可能说了很多糊涂话,那都是酒后失言,你不要放在心上。”何律言没想到她还记得昨夜的事情。也没想到她会找出这么一个蹩脚的借口。但他依然冷静而理智地配合着她的表演,微微点了下头。“没关系,我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这张平静无波的脸,再联想起昨天介绍他和苏御安认识时他的反应,孟穗宁莫名地有些心慌。思来想去,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换了个话题。“昨天光顾着和大家喝酒了,把你忘到一边,律言,你是不是有些生气了?今天下班后我们去约会好不好?”“没生气,我下午有点事,不去了。”看着他一口回绝的态度,孟穗宁反倒愈发坚持,一定要补偿他。何律言拗不过,只好答应了下来。等到晚间,他换好衣服刚要出门,圆圆的消息突然发了过来。“律言,你离职的消息没和你女朋友说吗?她刚刚还来找你了,现在好像很生气哦。”消息还没看完,孟穗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画面,何律言眼里闪过一丝凝重。犹豫片刻,他还是按下了接听健。手机里传来孟穗宁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同事跟我说你离职了?要去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