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谙转过身,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折扇在身前轻轻摇晃。什么流言我从未听说过,竹菇花有毒,容朝人人皆知,我只是惦念着父亲与御城主的姻亲之情,特意前来告知而已。可是……少凌,不得无礼。御城主呵斥他,御少凌愣了愣,低下头退到一边:是,儿子知错。御城主沉声道:小淮王不是城主府的人,对流言一无所知,他也没有理由去陷害大夫人身边的婢女,小淮王,可否请你帮本座,找出那个丫鬟。当然。小淮王将扇子收于掌心,眼神深沉。云络阁,御少暄和御少凌立在一边,所有丫鬟都站在堂下,大夫人语气生硬:老爷,您把服侍妾身的人都叫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御城主捻着沉香木,没有看她。小淮王,你在洛水坊看到的人可在其中容谙扫视了一圈,举起折扇,指着映凝:就是她。映凝的身体一抖,她胆怯地看向大夫人,大夫人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御城主的眉头一挑,厉声道:搜她的屋子,任何一处都不能放过!是!侍卫领命,整齐地朝后院走去,映凝低着头,双手一直藏在袖子里。这时,二姨娘抱着十少爷走了进来,她欠身行礼,有些疑惑地看着御城主。老爷,您让妾身把少瑞抱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大夫人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侧身,道:老爷,少瑞身子虚弱,天气这么冷,您还是让他回雪韵阁歇息吧。你先别说话。御城主拂袖。一个侍卫小跑进来,手里拿着一条锦帕,看到锦帕,映凝的神情变了,她喃喃道:怎么可能我不是已经都烧掉了怎么可能……大夫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侍卫禀报:这条荷花锦帕是属下在映凝房间的地砖下发现的。地砖小淮王摇着扇子,似笑非笑,我横看竖看,这锦帕都不算特别,映凝姑娘为何费心隐藏啊映凝急忙摇头:奴婢没有藏,老爷,奴婢也不知道那条锦帕为何会在奴婢房间的地砖下面!属下还在映凝房间的梳妆台里,找到了这个瓷瓶。侍卫呈上一个青花底的瓷瓶,映凝往前一步,神情急切。御城主打开瓶塞,看着里面的粉末,眼神一沉:找苏大夫来。汤锅里的豆腐鼓起一个大大的泡,赵月玑用筷子戳破,汤汁涌了出来,香气四溢。赵月玑吸了吸鼻子,春信盛了一碗汤,摆到她面前。少奶奶,您先喝汤吧,少爷差人来传话了,他有事要处理,不能陪您用午膳了。嗯,我知道了。赵月玑夹起一块豆腐,轻轻吹气,御少暄在忙什么呢云络阁里的气氛十分紧张,苏大夫给十少爷把完脉,说:小少爷十指发黑,身体虚弱,是因为长期吸入竹菇粉,再加上秘药的药性冲撞,才会急火攻心导致吐血。二姨娘瞪大了眼睛,抱紧小少爷:竹菇粉!究竟是何人如此狠毒,老爷,您一定要查清楚啊!大夫人咬了咬牙,御城主的眼睛里布满了阴云。容谙依旧是摇着扇,意味深长地说:这样严重的事,为何现在才检查出来难道是之前给小少爷看病的大夫医术不精苏大夫随即检查锦帕和瓷瓶里的粉末,他瞪大了眼睛,急忙说:城主,这条荷花锦帕上有残余的竹菇粉,而这瓷瓶里的,都是清热解毒的药物。闻言,御城主将沉香木珠狠狠地扔在地上,映凝慌忙跪下,浑身发抖。御少暄走上前,从高处睥睨,幽潭般的眸子里蒙着刺骨寒霜。你往衣物上涂抹竹菇粉,十弟在云络阁时,都是你抱着他,你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下毒。大夫人闭上了眼睛。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御少暄语气凌厉:你不敢那你为何一直隐藏自己的双手映凝的身子一震,眼神躲闪:我,我……御少暄抓住她手腕,用力一拽,映凝惨叫一声,只见她的指甲发黑,和十少爷的一模一样。你还想抵赖映凝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拼命摇头:奴婢没有下毒,奴婢没有害小少爷啊!御少暄冷笑一声:你没有往衣服上涂抹竹菇粉,也就不需要这些解毒的药物了。御少暄拿过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全部倒了出来,映凝瞪大了眼睛,双手不停地在地上抓着。大夫人不想再看她这副样子,别过头去,映凝捧着药粉,挣扎着爬到大夫人面前,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夫人,您救救奴婢,您救救奴婢啊!大夫人一脚将她踢开,斥责道:你这贱婢,居然处心积虑谋害小少爷,老爷,此事妾身并不知情,若是妾身知道了,定不会纵容她犯下如此大错!御城主转过头,幽深的眸子看着她:你不知情大夫人愣了愣,语气恳切:老爷,妾身真的不知道这贱婢如此狠毒,难道您不相信妾身吗御城主看向映凝,沉声道:你背后可有人指使若是你如实说出,本座可饶你性命。映凝的眼里出现了犹豫的神色,她看向大夫人二姨娘的语气愤怒:小少爷还是襁褓稚子,一个丫鬟,怎么会对小主子怀有滔天恨意呢若是说背后无人指使,那真是把我们当傻子了!映凝的呼吸急促,眼神有些躲闪,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大夫人身上:奴婢,奴婢……御少凌冲上去,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映凝捂着脸,畏惧地看着他,御少暄挑了挑眉。御少凌好看的面容有些扭曲:自你入府以来,母亲待你不薄,你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别忘了,你父亲欠下巨债,是谁帮你偿还还有你弟弟,若不是母亲让他在我手下做事,他早就因为偷窃被打断一条腿,流放凛州了!映凝瞪大了眼睛,泪水在她的脸上蜿蜒。父亲……弟弟……御少凌眼神锐利,他压低了声音:你仔细想想你的家人,你对得起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