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颜对上男人凛冽的视线,“我去寻。。。。。。”萧煜冷着声打断她的话,命令道。“待在这儿,不准离开。”说完这话,他便晕了过去。但他仍死死抓着凤九颜,如同尸体僵化后,怎么都掰扯不开。凤九颜费了很大的劲儿,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抽离出来。她的手腕现出一圈红痕。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凤九颜刚要踏出院门,那老夫妻来送热水,刚巧瞧见了,立即追上前拦住她,满是不安地问。“哎!等等!姑娘,你。。。。。。你这是要走”凤九颜一时语塞,他们还真没猜错。那老妇又说:“姑娘,你不能走啊!你要走了,这人。。。。。。这人万一不行了,叫我们老俩口找谁去!”他们怕她独自跑了,把这麻烦留下给他们。该说不说,他们这点看得很准。凤九颜沉着气,告诉他们。“我不是要一走了之,来时有家丁与我们一道,我想去寻他。我那夫君也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能走!我们可都是本分人家,不敢惹上这人命事儿!”老头儿态度强硬,将院门给关了。老妇放下热水,将凤九颜推进房间。那小孙子也满脸狐疑地盯着她。随后,“砰”的一声,房门被他们一家从外面锁上。凤九颜:。。。。。。一个时辰后。萧煜醒了。他睁开眼,便看到凤九颜干坐在桌边,盯着房门。纵然她脸上面无表情,但好似有股幽怨的气息环绕着她。这时,凤九颜也听见他醒来的动静。一转头,对上他那有些凄迷的墨黑色眼眸。萧煜受了箭伤,加上从高处坠落,损伤筋骨是难免的,想要坐起身,却使不上力。凤九颜就在那儿看着,没有过去帮忙的意思。直到萧煜唤她。“过来。”她这才起身,“您要作甚。”在她看来,他既然受了伤,好好躺着便是。“扶朕起来。”萧煜眼神冷冽,语气强硬。凤九颜搭了把手,心事重重。“我担心陈吉,想出去寻他。”萧煜已然坐起身,听她这样说,皱眉。“他没那么容易死。”农户家的床不牢靠,稍微一动便“咯吱”作响。萧煜睡不惯,想要离开此地。“什么时辰了。”“约莫戌时三刻。”“此处距离镇上多远。”萧煜又问。“不知。”凤九颜如实道。她本就没打算回镇上,自然没问那对老夫妻。萧煜注意到,那门被锁了。他拧了拧眉,“他们想做什么。”“怕我走了,把您一人留在这儿。”凤九颜没有心思一一回答他的问题,站在床边,提醒他。“您受了伤,先歇着吧。就算想去镇上,最少也要等到明早天亮后。”萧煜宁可坐着。“这床潮得很。”凤九颜没甚耐心,沉着脸道。“云城水气重,难免发潮。可眼下我们没得选。”萧煜看着她那一张一合的唇,一段记忆冲破桎梏。彼时她正是用这张嘴,吸出了他左肩上的毒血。。。。。。吱呀——门开了。两人都戒备地望去。却只见,是一小孩端着盘馒头。“奶奶说,你们一定饿了,让我拿馒头过来。”那孩子嗓音稚嫩,一双眼睛透着股机灵劲儿。两人还真有些饿。凤九颜私下里用银针试毒,确定没有问题,才拿起馒头吃起来。萧煜坐在床上,视线直直地望着她。那孩子眨巴着眼,指着萧煜问她。“姐姐,他不是你男人吗?你为什么不给他吃?”凤九颜脸色微僵。“嗯。”她险些习惯性地将馒头丢出去。幸而控制住,拿着一个馒头,送到他手里。本以为他这尊贵的一国之君吃不惯乡野粗粮,却见他一点不嫌弃地咬了口,慢条斯理地咀嚼起来。他的脸上沾着泥土,倒显得他有几分人气儿。不像平日里那般高高在上、睥睨一切。殊不知,凤九颜打量他,他也悄然观察着她。在他看来,一位娇生惯养的世家小姐,是该吃不惯这馒头的。但她却像是吃惯这东西,没有丝毫难以下咽的反应。他不禁怀疑,她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这天晚上,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翌日。凤九颜无法再等下去。她借口要去山上采药,给萧煜的伤口敷药,一大早就背着竹篓走了。那老夫妇见萧煜已经醒过来,且看上去不像是随时会死的样子,便没有为难凤九颜。这村子就建在仁皇山脚下。凤九颜没必要真的再去山上,出了村口,她便打算将竹篓一扔,一走了之。就在这时,身后响起稚嫩的唤声。“大姐姐!”凤九颜一转头,便看到那老夫妇的孙子,还有那跟在他后面、一副病恹恹模样,却威严十足的的萧煜。萧煜看着被她扔在地上的竹篓,薄唇浮现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叫人不寒而栗。“你这是,要去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