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南疆使臣醒来,发现阮浮玉不见时,已经是次日午正。这一路,阮浮玉经常脱离队伍,使臣习以为常。只当她又去找那个苏幻了。他昨日被马拖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胀痛不已,也没闲工夫去寻阮浮玉。不止他,其他使臣也都在床上躺着,伤重的哼哼唧唧,悔不当初。那西女国的使臣尤为倔强,哪怕伤得下不了床,还一直嚷嚷。“我西女国绝不同意南齐独占玄英石矿!“诸位!只要我们联手,必能让南齐松口!“此事关系重大,若是任由南齐为所欲为,梁国的今日,便是我们的明日!”北越使臣的房间就在隔壁,本就浑身酸痛,需要静养,如今被吵得静不下心,烦躁不已。监门卫府。乔墨看着西女国所送的厚礼,说不喜欢是假的。可如今皇上都恼了那些个使臣,这礼,她不能收。她这几日心烦得很。一来,她前几日派去追杀张启扬的杀手,死了。二来,她手底下那几人莫名失踪。这些一定都跟师姐有关。这天,乔墨入宫述职,想去永和宫拜见,质问师姐把她的人藏哪儿了,却被拒之门外。乔墨心中按捺不住,变得躁郁不安。说好了两不相欠,既然师姐先食言,动了她的人,那就别怪她了!。。。。。。慈宁宫。宁妃陪着太后,倾诉道。“姑母,皇上昨晚召皇后去紫宸宫了,这事儿您可知晓?“那紫宸宫,我入宫这些年都没去过。”太后面上慈祥,语气暗藏锐利。“哀家知道。皇后也只待了不到两刻钟,并未侍寝。“即便皇后真的侍寝,你现在也不能跟她作对,想那静妃,如今靠着太皇太后,竟越过你这先进宫的,得了个协理六宫之权,皇上对她是越来越上心了。”一提起这事儿,宁妃就一肚子怨气。“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不是要潜心修佛吗?“如今倒一直待在宫里,莫不是存心想扶持静妃上位!”论在这宫里的资历,静妃如何能比得上她!如今静妃后来居上,得以协理六宫,让她成了后宫的笑话!太后也忌惮着太皇太后,尤其前段时间,太皇太后居然掌管后宫大权,真是荒谬!可这到底是宫里头,隔墙有耳。太后严厉地提醒宁妃。“小心说话,莫要对太皇太后不敬。”宁妃讨好道。“姑母,我也为您生气。“自从太皇太后回宫,就一直阴魂不散地插手后宫事务,连皇上宠幸谁,太皇太后都要管,真是倚老卖老。“明明将皇上视如己出,把皇上养大的人是您啊。“皇上该敬着您才是。”如果姑母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她何至于如此费心。太后兀自叹气。她又何尝不这样想呢?可荣妃的事,始终是横亘在她和皇帝之间的沟壑,难以填平。宁妃又道。“姑母,皇后肯定不会与我们一条心。“她出冷宫后,我便去找过她,她倒悠闲,一点不怕静妃得宠,还对我恶语相向。“皇后这般对我,也是没将您这个太后放在眼里。“既不能拉拢她,倒不如,就让她和静妃鹬蚌相争,她们争得越厉害,我们越得利。最好两败俱伤!”太后皱起眉头来,思索着问。“你想做什么?”宁妃心思深沉,靠近太后耳边,低语。“姑母,我打算。。。。。。”夜幕四合,后宫寂静。孝娴宫。婢女伺候着宁妃,卸下其发钗,放入妆奁内。前者不无担心地问。“娘娘,皇后生辰那日,我们真的要。。。。。。那么做吗?”宁妃冷笑。“姑母不是也没说什么吗。就按本宫说的做。”婢女还想劝她。“娘娘,长公主就快回来了,您何不再等等?说不定,长公主有更好的法子帮您获宠呢。。。。。。”宁妃不耐烦地道。“不,本宫等不及了。原本只是静妃一人得宠,可到底也没有正式侍寝,本宫还能忍。“如今又多了个皇后。。。。。。紫宸宫那地方,除了荣妃,没有别的妃嫔踏足过,再等下去,只怕皇后又要怀上皇嗣了!”原本她也可以和皇后联手,但是,那日静妃不经意说起,皇上只会要一位皇子。那这宫里的女人,就都是她的对手!她首先要除掉的,就是最有可能侍寝、怀上皇子的皇后!树欲静而风不止。想要对付凤九颜的,不止是宁妃,还有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