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城外路过的百姓们纷纷停下脚步,围观着这一幕,他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这?这是怎么了?那不是李太傅的夫人吗?她怎么也跪在这里?”“李夫人后面那个不是刘侍郎的儿子吗?他怎么也跪在这里?”有亲眼所见的路人提醒道:“你们没听说京城有几家官员被抄家了吗?”“是啊,听说是朝廷动荡,有人私吞国库,现在连忠良之后都牵连进去了。”“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乱了,连李太傅这样的忠臣都难逃厄运。”“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现在这局势,谁知道谁是忠谁是奸。”李太傅的夫人跪在最前方,她的声音虽然嘶哑,却依然坚定有力,“我们忠良之后,何曾有过二心?如今却要因为朝廷的纷争而家破人亡,这天理何在?”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悲愤和无奈,让围观的百姓们也不禁为之动容。就在这时,皇宫的城门缓缓打开,一队侍卫走了出来。他们手持长戟,神情严肃,将跪着的人群团团围住。为首的侍卫长高声宣布:“奉郕王之命,今日抄家者皆是罪有应得,朝廷将彻查此事,绝不姑息!”他的话语刚落,人群中便爆发出一阵骚动,有人低声咒骂,有人则惊恐地四处张望。李夫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挺直脊背,毫不畏惧地迎向侍卫长的目光。“我们李家世代为朝廷效力,从未有过半点不忠之心。如今却要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家破人亡,这难道就是朝廷的公正吗?”侍卫长早有准备,从袖中拿出郕王亲手书写的诏书,朗声宣读:“李家谋逆,罪证确凿,今特命抄家,以儆效尤。”诏书上字迹清晰,盖有朝廷的朱红大印,让围观的百姓们无从质疑。李夫人听罢,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她依旧不屈不挠地反驳道:“谋逆之罪,何来确凿?朝廷如此草率定罪,岂不是让天下人寒心?”这时,李要带着锦衣卫匆匆赶到现场,他身穿锦衣卫的飞鱼服,腰佩长剑,众人见他到来,纷纷让出一条道路。李要目光冷冽,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定格在李夫人身上。“夫人可是要抗旨不遵?”“朝廷的决定,岂是你一个妇人所能质疑的?”李夫人却毫不退缩,“朝廷的决定?朝廷何时变得如此不辨是非,不分青红皂白?”“好!你要证据,那本官就给你证据!”李要冷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叠文书,唰地打开,举起让李夫人看个清楚。“这些是李家几年来从户部贪污的账目,每一笔都有详细的记录,李夫人,你还有何话说?”朱祁钰翻了一夜的账本可不是白翻的,他早就知道抄家这一大动作定会引来朝中大臣的不满和反弹,提前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只有拿出确凿的证据,才能堵住那些大臣的嘴,让他们无话可说。李要拿出的证据正是朱祁钰翻查多日的成果。李夫人脸色苍白,“这些账目,分明是有人伪造,企图陷害我李家!”围观的百姓们窃窃私语,有人开始怀疑,也有人仍旧坚信朝廷的决定。李要冷笑一声,他并不打算给李夫人太多辩解的机会。“伪造?这些账目经过户部和大理寺的反复核查,每一笔都有人证物证,你还要狡辩到何时?不仅是你们李要,这些账目牵涉到的官员,每一个都难逃锦衣卫的法网!”李要一挥手,身后的成敬走上前,从袖中取出一叠厚厚的文书,故作咳嗽一声,然后朗声宣读起来:“此乃李家多年来与外族勾结,走私军火、粮食等违禁品的证据。每一条罪状都详细记录在案,证据确凿,不容抵赖。”“以下之人皆是贪污朝廷银两,罪行累累,证据确凿。他们不仅侵吞国库,还与地方豪强勾结,欺压百姓,无恶不作。随后便张贴在城门之上,如果若有是冤枉,可前来申诉。朝廷将一一查实,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成敬宣读完之后便将诏书交给侍卫前去张贴。城门下,百姓们聚集起来,议论纷纷。有人摇头叹息,有人怒目而视,还有人面露惊恐之色。“郕王英明!”一名老者突然跪下,高声呼喊,“朝廷终于要整顿吏治,铲除贪官污吏了!”随着老者的声音落下,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百姓们纷纷跪倒在地,高呼“郕王英明”,表达他们对朝廷此次行动的支持和期待。“朝廷此次行动,定能还我大明一个朗朗乾坤!”“是啊,这些贪官污吏,害得我们百姓苦不堪言,早就该受到严惩了!”在百姓们的咒骂中,李夫人等人皆是满脸惊惶,面红耳赤,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连冤情都不喊了,快速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了现场。六部衙门皆是听说了皇宫门外的动静,惊慌失措。郕王此次行动绝非儿戏,慈宁宫如今也是风声鹤唳,自顾不暇。当夜,王文下衙门时被一辆马车拦住去路。“王尚书,我家大人有请。”王文眯眼瞧了瞧马车边上挂着的灯笼,上面赫然写着“东”一字。他心中一紧,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颔首道:“请带路。”马车缓缓前行,穿过一条条幽暗的巷道,最终停在了一座宏伟的府邸前。王文走下车,只见府邸门前站着几名身着黑衣的东厂番子,个个神情肃穆,目光如刀。“王尚书,请。”一名番子领他进入府邸,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一间装饰华丽的书房。书房内,一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书桌后,手持一卷奏折,神情专注。见王文进来,他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白若玉的脸庞,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此人正是东厂的厂公,权倾朝野的东厂督主王振。“王尚书,久仰大名。”王振站起身,微笑着迎了上来。